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74节(1 / 2)





  言梳打量了她的穿着,大约猜到她的身份了。

  百姓不敢将龙凤穿于身上,而鸾鸟同样只能出在皇亲国戚之中,鸾鸟羽毛的色彩不同,也昭示着穿衣者的身份地位。

  少女身上穿着的是三色鸾鸟,应当只是公主,年龄又在十六左右,能符合的公主只有两位,其中一个深受皇帝宠爱,所行之处必有多人看护,唯有不受宠的那位才能避开少数宫女的眼线,在众人醉于湖上时趁机溜出来。

  奉乐,镜灵喜欢的那个人。

  言梳跟着少女出了人群,街上大多数的人都在往湖边上凑,反倒是街巷上空了不少,来往不必擦肩。

  奉乐道:“不如我替姑娘再买一盏灯吧。”

  言梳摇了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

  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兔子灯,心想自己或许一开始就不该买它,白日点亮无用,晚间还没亮多久就灭了。

  言梳将灯轻轻放在街前拱桥的石阶上,收手时顿了顿。

  奉乐可惜道:“你不要了吗?它好可爱。”

  言梳道:“不要了。”

  奉乐想去拿,但心想是她撞灭了人家的灯,现在又去占为己有实在说不过去,干脆就让那灯留在桥头,等它的有缘人吧。

  越过拱桥,奉乐问道:“对了!你是燕京人吗?那你可知久和客栈怎么走?”

  “姑娘不是燕京人吗?”言梳问。

  奉乐顿了顿,道:“我……我不常来,你知道吗?”

  言梳点头:“知道,我带你去?”

  “那真是多谢了!”奉乐想了想,也不知自己能有什么地方可以谢言梳的,干脆拽下腰间的一块玉佩给她道:“这个就送给姑娘作为纸灯的赔礼。”

  “不必。”

  言梳推开拒绝。

  奉乐要找的客栈,正是丰国七皇子所住的地方,未婚夫妻成亲前夜会并不新奇,只是古怪在丰国七皇子那样情况,怎会主动凑到奉乐跟前,不怕暴露身份引起怀疑?又或是另有目的?

  第80章 石榴 说实话,宋阙当时是有些生气的。……

  言梳将奉乐带到久和客栈门前, 守着客栈的丰国官兵伸手拦住了她,奉乐先是吓了一跳,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, 令牌仅有拇指大小, 是由木头所刻, 几个官兵见了面面相觑,便收手让奉乐进去。

  言梳没有令牌,他们仅能放奉乐一人,不过言梳也没打算进去, 只将奉乐送到了客栈门前便假意离开了。

  街上的灯火很明, 奉乐进了客栈后没多久便从客栈后门出来, 直接上了一驾马车里,同时坐马车的除了她之外,还有丰国的七皇子。

  言梳见马车驶离客栈范围, 于是跟了上去,眼见着马车穿街走巷, 直至皇宫门前被皇城的侍卫拦下, 奉乐才从马车内探出一张脸。

  她是公主, 皇城下的侍卫自然认得,奉乐只扶着脑袋道:“本宫晕船,在画舫上待了一会儿便向父皇请示,父皇同意本宫回宫休息,快快放行吧。”

  奉乐并不受皇帝宠爱此事人尽皆知,今日宫中众人一同出宫于团月湖上游玩, 走了旁人不太可能,走了奉乐公主侍卫们不疑有他,便侧身放行, 叫那顶小马车入了皇宫。

  言梳只跟到这儿。

  星云之下,皇宫灯火辉煌,弯月的微光照在小马车上,直至马车转入宫巷深处,月亮也隐匿于云层里。

  一点红光破开了夜里的黑暗,言梳微微眯起双眼,指尖捻出一点灵力朝红光方向送了过去,灵力还未碰到红光,便在皇宫边缘被阵法隔断。

  她的灵力就像是发丝遇见锋利的冰刃,轻飘飘地切成两半,而切开她灵力的地方,红线如蛛网般散开,幽幽发着暗光,密布于整个皇宫上空。

  皇城占地极广,这阵法由六点共发,六点位于皇宫的不同宫殿处,六点凝聚的中心便是言梳一开始察觉出的红光。待她看得仔细时,才发现那六点是被切割均匀的镜面,而六点凝聚中的红光发散出去的光芒由镜面组成,成了完整的阵网。

  言梳又送了一股灵力去试探,这次的灵力没有被阵法的蛛网隔断,而是缓缓通入了六点镜面的中心红光,在触碰到红光那刹荡开成了淡蓝色的涟漪,一圈圈消失后,言梳的心里大约有底了。

  阵法的法力并不强,对付普通凡人可以,但碰到稍有些道行的便能被破了,可见布阵的人并未钻研此处。

  联合方才进入皇宫的丰国七皇子,言梳很快便猜想到这阵法是谁布下的了。

  丰国国师说过,他要去皇宫替七皇子找什么东西,而丰国人来到大宣本是替皇帝贺寿,或许就是趁着贺寿那日入宫布下的阵法。

  言梳的灵力在皇宫上空盘旋几圈,整个皇宫内唯有一处有镜灵的气息,那气息随着奉乐公主而动,显然是丰国的七皇子,除此之外,她也查不到其他。

  于宫门前等了大约一个时辰,言梳见那马车还没出来,便没再守下去,时辰不早,还是早些回客栈去。

  回去路上街道上的行人少了些,不似华灯初上时那般拥挤。

  路过团月湖,皇宫的画舫还飘在湖中央,湖边看船的人也少了许多,言梳一路走回客栈,杂役与小二夫妻俩正靠在一起说话,见到她回来,杂役立刻站起道:“姑娘,后厨给您热了冰糖莲子。”

  言梳顿了顿,她临走前并未嘱咐后厨给自己做饭菜,稍加思索便猜到,冰糖莲子这种听起来就甜腻腻的东西,极有可能是宋阙让后厨的厨娘给她做的了。

  他这个人真有耐心,白日言梳才拂了他的面子,不消几时他又贴了上来。

  见言梳不说话,杂役撇了撇嘴,与小二嘀咕道:“她的性子真冷淡。”

  小二嗨了声:“指不定是夫妻俩拌嘴吵架,总得有人低头,管他做什么。”

  走到后院,言梳便听不见那两人的碎碎念了,她所住的小屋前绽放的石榴花又变成了五朵,就像她下午瞧见的那满树红花都是错觉。

  宋阙的房间灯还亮着,不过他似乎也才从外回来,门没关好,半边敞开的缝隙里言梳能见他背对着房门的位置,不知在捣鼓些什么,半垂着头,胳膊还在动。

  她只看了一会儿,宋阙便直起身子,厨娘提着冰糖莲子朝言梳房间走来,见她正站在门口发愣,于是喊了声:“言姑娘,你回来啦。”

  她的声音打破了片刻宁静,宋阙房间的门窗同时关上,吓了厨娘一跳。